活着的时候我没能给她幸福,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我只想用余生弥补她,
这点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这话说得,好像他不能给沈如竹幸福是我造成的。真是笑话。
贺忆站在裴扬身后,两张相似的脸一老一少,和谐得很。他想喊爸爸,可眼神瞥到我,
到底是没说出话来。两个人父子情深,我成了那个先插足别人爱情,
又抢夺他人儿子的坏人了。我忽然觉得疲惫极了。贺忆说得对,事已至此,
再纠结只会徒增烦恼。我冷笑一声,冲着裴扬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万。”心口一阵酸疼,
我颤抖着手指掏出速效救心丸吃了两颗,缓了好久,又道:“贺忆也长大了,
想去哪儿去哪儿吧,别跟我这碍眼了。”裴扬和贺忆齐齐愣怔,满脸写着诧异。所有人都猜,
我会死死拽着贺忆不放手,毕竟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可当我见到他们父子站在一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他了。我直直看着裴扬,
再三确认:“五百万到账,骨灰拿走。”说完,我就关了卧室门,不再理会他们。
我躺在床上,泪水没出息地沾湿了枕头。我和沈如竹是相亲认识的,我对她一见钟情,
她毫不避讳地告诉我,她生过病不能生孩子。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也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可她明明能生育,却还是骗了我。五十年来,我为沈如竹掏心掏肺,
却从未听过她的一句甜言蜜语。我只当她内敛惯了,不爱说腻歪的话。
可在那本假书里的截图中,她那满满的爱意溢出文字,彻底具象在我面前。我这才明白,
沈如竹不是内敛,是对我没有爱。在那数不清的截图中,她总是时不时蹦出“阿扬”两个字。
缱绻深情,都在字里行间。我本该痛恨这个骗我一生的女人的,但行将就木,我只觉得悲哀,
半点痛恨都提不起来。若能重来一次,我宁愿一辈子不婚,也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一睁眼,
我们竟回到了订婚现场。满堂觥筹交错之间,最中间摆着三沓红灿灿的钞票。
沈父喝得满脸通红,舌头打着玩教训我:“我说小贺,也就是我们阿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