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身为丫鬟的我,替宰相之女科考,不料高中后,我却成为了他们的弃子。重活一世,
这个我当定了。1.叶国元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同时开放新科举制度,
男子与女子可一同读书识字,亦可参与科举。
庙堂之上身着华服的官员正为新的科举制度争论不休,市井之下却是衣不蔽体的哀鸣。京都,
一阵狂风过后,便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不要!】一间破败的柴房内,我从噩梦中惊醒,
刺骨的寒风让我瑟缩在墙角,摸着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原来我又活了。再睁眼,
我重生到了七岁那年,重活一世我决定不再当柳盈盈的影子。我的父亲原本是吏部侍郎,
一家四口在京都生活的很幸福,直到一道圣旨,我家被抄,说我父亲卖官贩爵。被抄家那天,
我因贪玩被人牙子拐走,后来被卖到了当朝宰相府里做丫鬟。后来,我成了柳盈盈的丫鬟,
她每日都会出席于那些诗会雅局,与那些才子佳人们吟诗复诵。
一 首《颂梅》很快让她在整个京都名声大噪,就连当今天子对她的诗词也颇为称赞。
可只有我知道,她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恶毒女人,她所有的诗词都是由我代的笔。
直到后来我代她参加科举中得探花后,她诬陷我偷了她的首饰,我很快便沦为了阶下囚。
在阴冷潮湿的牢里,她提刀将我私自处死。2.我从柴房醒来,浑身是伤,
环顾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瞬间就反应过来,这里是宰相府里的一间柴房。
我回到了被卖入宰相府的第一天,记得我是因为想逃跑被管事妈妈抓住,
打了一顿关进了柴房。【把那死丫头从柴房里拖出来!】门外传来管事妈妈尖锐的嗓音。
我靠在墙角如同一个木偶,被两个壮实的家丁从柴房拖了出去。【刘妈妈,她只是一时糊涂,
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这管事的妈妈姓刘,开口替我求情的是同我一样丫鬟打扮的女孩,
她叫春杏比我年长几岁,是与我一起被卖来的。【春杏,这没你说话的份,死丫头,
你若是再敢逃,我便扒了你的皮。】刘妈妈恶狠狠地警告完,便开始吩咐着下人干活,
而我则被分配到了最脏最累的杂活。待刘妈妈走后,春杏将我扶起,她一脸关切问着我。
【你没事吧,昨日担忧的我一晚没睡着,你说你好好的逃走干什么,
能被卖到这宰相府是咱们的福气,以后就在这里好好服侍主子们就好。
】春杏对于被卖到这里,似乎很高兴,而前世的我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夜,我已家破人亡,
不然我也不会拼命的想逃离这里。望着春杏脸上满是笑容,我一言不发,要不是重活一世,
看着她为我求情,都要以为她真的是在帮我。殊不知我逃跑就是她告的密。
我看着春杏离开的背影,便知道很快就有机会逃离这里。3.半月过去,
刘妈妈见我勤勤恳恳的干活,对我也逐渐放下防备。前些时日,
听闻在柳盈盈身边伺候的丫鬟突然病逝,而明日便是她挑选新丫鬟的日子。
底下的丫鬟们早就铆足了劲,都期望自己能被挑选中,就连春杏也不例外。【哎,
我要是成为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就好了,听说大小姐人不仅美,心还善,还时常打赏下人,
也不用干粗活。】春杏满脸期待,如同前世一般,而前世的我因为再次逃跑,
却意外救了柳盈盈,便破例成为了她的贴身丫鬟。后来她得知我能识文断字,
便经常带我出入诗会,逐渐我便成为了她的影子。这也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
待在她身边越长,我便发现她并非表面那般人美心善,实则是个恶毒的女人。一次在诗会上,
我替她研墨,将蘸了墨的毛笔递给她时,上面的墨汁意外滴到她的手帕上,我连忙跪下认错,
她却笑吟吟地对众人道。【丫鬟手笨,不打紧,不过是一方帕子。】见她笑得一脸和煦,
我原以为她真的不会怪罪我。却没想到等到回府后,她立马让人将我捆了起来,
又将那块帕子塞进了我嘴里。还不等我反应,接着她就用细长的银针扎进我的手指缝里。
针刺入指缝的瞬间,我疼的直冒冷汗。直到我的十根手指被插满,
她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若不看你还有点用处,今日你不会还活着,
这帕子被你弄脏了,赏你了。】柳盈盈正一点一点拔着银针,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眼里满是蔑视。【呜~】我感受到银针在我的肉里搅动,简直是钻心的疼,
我却连求饶声都叫喊不出。直到我现在想起,手指都有些微微发疼,
既然春杏这么想当她的丫鬟,那我便助她一臂之力。4.我与春杏在同一个房里歇息,
我将再次逃跑的计划告诉了她。我同前世一样偷摸出了门,府里的路线我早已熟悉,
与前世不同的是,这次我跑到柴房里躲了起来,我知道这里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半刻钟后,
我便听见刘妈妈在外面叫骂,而春杏则在一旁谄媚道。【刘妈妈我就说吧,那丫头不老实,
肯定会跑,她和我说过逃跑的路线,跑不了多远,咱们沿着路找,一定能逮住她。
】我听着春杏的声音感慨着,人若不作死,便不会死。前世我误打误撞救下柳盈盈后,
便将逃跑的事情搪塞了过去,我那时才得知春杏告密的事情,她还因此恨上了我。
春杏与刘妈妈一行人,开始在府内找我的踪影,
很快春杏领着刘妈妈来到了一处后院的墙角边。【人在哪呢,这就是你说的路线,
你们是不是早就联合起来骗我!】春杏挨了一巴掌,刘妈妈带着人一路都未发现我的踪迹,
抡起胳膊就朝春杏脸上扇去。春杏被打蒙了,她摇着头不敢相信的重复着。【不可能,
那死丫头不可能骗我的。】5.接着几声嘈杂的叫嚷声从府里四处响起。【走水了!走水了!
】刘妈妈等人也顾不得找我,很快带着人便离开了,只留春杏一人在这呢喃。
【救命~人都死哪去了?】忽然,春杏听到有人在呼救,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柳盈盈,
她心中大喜,赶紧朝柳盈盈跑了过去。此时的柳盈盈正被几只恶犬拦住去路,
她怀里还抱着一只刚出生的白色小狗。【滚开!快点滚开!】柳盈盈用脚驱赶着它们,
她心里将府里的下人咒骂了个遍,那帮该死的下人怎么还没来,
居然害得自己被这帮畜生欺负。春杏抄起地上木棍冲了上去,
将围在柳盈盈身边的恶犬打的嗷嗷叫。这些恶犬有些招架不住,望了一眼柳盈盈怀里的小狗,
有些不舍的从墙角的狗洞逃离。前世的我还未跑到墙边就听见柳盈盈在呼救,
当我看见她手里小狗后,便让她赶紧放下,那群狗这才离开。而此时,
我在柴房放了一把火后,就赶紧逃了出去。我早就算计好了,
刘妈妈没找到我人一定会责罚春杏,而此时我用一把火,将府里下人支走,
春杏则就成了唯一能救柳盈盈的人。火光肆意,我回头望着那“吃人”的府邸,
只想赶紧逃离,外面寒风刺骨,可我的心却是热的。6.我从宰相府逃离后,
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是育人书院。前世,柳盈盈在我临死前,亲口告诉我,
我的父亲不过是替罪羊。而真正卖官贩爵的人是她父亲——当朝宰相。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七岁孩童,压根不能立刻为我父母报仇,也无法救兄长。
或许科考才是我唯一的出路,既然我前世能代柳盈盈中榜,这次,我当定了。
育人书院是唯一一所免费读书的书院,听说是当朝长公主命人开设,
为得是让天下穷苦百姓都有书读。我还未进去,就被拦在了书院门外。【哪来的乞丐,
赶紧滚开。】门口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将我拦住,眼底满是嫌弃。
我低着头瞧见自己这一身粗布麻衣,加上一夜的赶路,头发早就散作一团,这才反应过来,
他将我当做了乞丐。【我是来读书的。】我也不恼朝他行了一礼,接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读书?呵~这年头小乞丐居然也妄想读书。】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为何不能读书?】我有些疑惑,育人书院的宗旨不就是让天下人有书读吗,
我怎么就不能读。【哈哈哈哈~就你,不会还想参加科考吧,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那书生笑得更加放肆了,他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虽为燕雀,应如鹰击长空,
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也有青云志!】听着他接二连三的嘲讽,我不得不出言反驳。
不等他出言,我又继续道。【我来此求学,对你以礼相言,而你呢,相鼠有齿,而人却无止,
你们书院的人都是这般傲慢无礼吗?】【你!你。。。竟敢骂我!】那书生听到我的话,
气得最后也只憋出这句话。7.正当我转身之际,却听到一道苍老的笑声。【宋明辙,
不可无理,好一个,虽为燕雀,应如鹰击长空,你哪家的女娃?】【山长!
】那叫宋明辙的书生在看清来人后,一惊,赶紧低头行礼。【见过先生,我只是一个乞丐,
并非世家之女。】我转身,朝着正摸着胡须的老者行礼。当今天子虽开设新科举制,
但能读书的女子只有那些世家的千金小姐,听老者话里的意思,
大抵将我当做哪家遇难的世家小姐了吧。【山长,她就是个来打秋风的小乞丐。
】宋明辙一听我果然是一个乞丐,还朝我瞪了一眼。我看着这一大一小,
心中暗道这书院也不过如此。【慢着,我听你来这,是想读书?】老者双眼微眯,朝我问道。
【是的,学生听闻只有这里,不用花银钱便能读书。】我一字一句的回答着。【山长,
我就说吧,她就是来打秋风的,咱们这不知道来了多少打着读书的幌子,来吃白食的人。
】宋明辙听到我这话,更加确信我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乞丐。【好,我信你,
开春的二月便是童试,你若能过其中的县试,以后就留在书院,若落榜便离开。
】老者摸着胡子的手停下,他的面容很平静,眼里却如一汪潭水般深邃。
我正要离开的步子一顿,我能留下了。8.第二日,天还未亮,我就 来了学堂。卯时刚到,
不少学子冲忙跑进学堂,身后还跟着提着书箱跑的满头大汗的书童。【卯时已到,
还未踏进学堂里的学子,将院规抄写二十遍,明早交于我。】一位约莫三十岁,
满面脸严肃的男子,站在学堂门口,望着那些还在往里赶的学子皱了皱眉。
【呼~夫子我这脚都已经踏进来了,是不是就不用被罚。】一个满头大汗的学子,
笑嘻嘻的朝夫子乞求着。只见夫子瞟了一眼他刚迈进学堂的一只脚,
又看了看他手上空空无也,连书都未带。【你,罚二十五遍!】夫子说完便拿着书和戒尺,
打算开始上课。【为什么,夫子我这不是都已经进来了嘛?】他有些不解的问着。
【迟到便是迟到,你若是提早来一刻钟,也就不会被罚,何况你连书都未带,
究竟念得是哪门子书!】只见夫子甩了甩袖子,有些气愤地朝前面的桌案走去。
那位夫子朝下面扫视,很快目光就停留在坐在最角落的我身上。
【听闻山长收留了一位女学生,应当就是你吧。】其他学子大概都没发现角落的我,
正急着翻找今日要学的文章。当他们听到夫子的话后,纷纷停下来手中翻书的动作,
朝我投来异样的眼神。【女的?】【还真是女的,昨日我就听宋学长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