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整个公司都穿越了。可副经理却拿着刀对我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最后帮我一次吧,
只要你去死,刘能就让我当总经理。」我以为就要死到临头。
可副经理的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个浑身冒着火焰,宛若神话般的生物。
1我模糊的意识开始串联起来,揉了揉眼睛,十分茫然地环顾周围的环境。
让人感到舒适惬意的装潢,温暖的色调,典雅大气的书桌。
这里毫无疑问是部门经理刘言的办公室。「刘言……刘言。」
还有些神志模糊不清的我嘟哝着。「刘言!」短暂的迷糊后,我忽然一惊,
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又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就在刚才,我亲手将部门的经理刘言杀了。
但这不怪我,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2今天是9月3日,
评估我是否能成为正式员工的日子。以实习生的身份初来乍到,磕磕绊绊地度过实习期,
最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死刑与赦免之间来回渡步。这是常人都会面临的情况。
但我此刻的心境与之截然不同,对于转正我势在必得。我能有此心态也并非无迹可寻。
部门两个月前为公司谈了个大项目,过程十分流畅,几乎没有阻碍。
而我作为前期与对方交涉的人员之一,自认为做到了滴水不漏。
周围的前辈也都在对我说「小陈,凭你这次的表现,转正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话虽如此,可当真正在接受审判的那一刻,也难免会有些紧张。
刘言用那几乎快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我。片刻之后,刘言倒吸了一口气,
似乎终于是酝酿好要对我说的话了。「小陈啊。」我叫陈木,为了拉进同事之间的关系,
我一般都请求这里的前辈叫我小陈。但刘言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老气横秋地这样叫我,
让我有种被轻蔑的感觉。「你来到我们部门也有半年之久了,对这有什么看法呢?。」
「领导英明,工作环境好,前辈友善,不管以现在的视角看,还是从长远发展的角度看,
我们部门都会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屹立不倒,赓续辉煌。」「不错,很完美的回答。」
近乎完美的标准回答让刘言紧绷的脸,开始变得缓和了些。
看到他的表情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旋即他话锋一转道。
「关于你上次你参与的那个项目……」「那个项目出现了什么状况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项目产生的利润对公司来说十分的可观,你们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不不,
您在这个项目上耗费的心血,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您才是那个真正的出力者,
我们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来这已经六个月了,不能说深谙职场之道,
但这最基本的拍马屁之道我已经了然于心。「关于你转正的事情……」终于要来了。「鉴于,
你在此次项目的优异表现,以及各组的组长副经理等对你的评估结果,公司决定……」
虽然明白他即将要说什么,但我的心却还是悸动不止。「与你正式解除劳动合同。」
3「谢谢领导,我以后会更加努力,不负……」话语脱口而出,这是我早早就想好的措辞。
直到理解追上现实,我才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呻吟起来。「咦咦?啊」「噗」
一声憋笑没憋住的声音,将我从这混乱中惊醒。「哈哈,
如果那些小鲜肉演员能做出你这样反应的演技,那恐怕他们人人都要拿奥斯卡了吧。」
刘言用手指着我,边笑边说。什么演技,什么奥斯卡,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将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是在我失怙之后,为自己定下的准则。因为只有看到这样的我,
母亲才会露出笑容。这些年我一直秉持这个准则行事,虽然很苦,但我从未失败过。但今天,
刘言的哂笑让我意识到我彻底的失败了。又得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生活里了。「为什么。」
我落寞的说。「哦,你原来还不知道吗?」刘言煞有介事地说。「知道什么?」
「你参与的那个项目,那个APP的制作者跳楼了。」「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一道晴天霹雳。那个APP的制作者叫李淼,年纪比我小点,
大概二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十分文静。
但他对APP的理解与市场的分析却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人。他的app设计理念新颖,
风格独树一帜,让人耳目一新。我们姑且也算是同龄人,沟通起来比较容易,
所以部门决定让我负责前期的交涉。「合同出现了纰漏,不过好在纰漏是有利于我司的。」
刘言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似乎是想看我听到此事后的反应,「所以,
现在APP的解释权归公司所有。」「至于李淼,他已经和这个APP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可能是心里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吧,那个软弱的孩子就跳楼了。」
刘言平淡的就像在阐述一件日常之事。什么纰漏?偌大的公司会在合同问题上粗心马虎?
「没想到这么大的公司也会做这些坑蒙拐骗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直截了当的戳穿他话中的意思。既然已经解除劳动合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唯唯诺诺。我以为他会因此而恼羞成怒。「什么坑蒙拐骗,
这难道不有趣吗?」刘言继续用玩味的口吻说。「什么有趣,哪里有趣了?」
刘言荒谬的言论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玩弄别人引以为傲的东西,欣赏别人拼命的表情,
这可是我枯燥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甜味剂……」刘言继续说着他的歪理,却被我打断了。
「那你的内心世界可真是够贫瘠的,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说罢,
我不再理会刘言径直向外走。「等等,我还没有说为什么解除你的劳动合同呢,
你不想知道吗?」剧情没有按照刘言设想的走,他居然有些慌张。「不想。」
「合同出现的问题全权由你负责,你将面临李淼家人和公司的起诉。」
见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刘言一口气将这场闹剧的结局提前报了出来。
我急促的脚步渐渐放缓,到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见我停了下来,
刘言原本有些慌张的脸色由瞬间变得泰然自若,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虽然从法律的层面上来讲,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无迹可寻,
但公司面临的舆论层面的压力,还是不小的,这时,就需要某个人来帮我们缓解压力,没错,
那个人就是你。」仿佛是怕我跑了,刘言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片刻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吐了出来,重新面向刘言。看到我转身,刘言一颤,
认为马上就可以看到我摇尾乞怜了。但看到我的脸后,失望溢于言表。
仿佛抽离所以情绪的一张脸。「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4我松开了领带。
紧紧束缚着我的衬衫离开宽松起来,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但一到工作的时,
我又不得不继续忍受这份难耐。我无法将它舍弃。因为它给了我身份,
给了我可以让母亲笑颜对我的资本。但现在,它不但被夺走了,还变本加厉地让我付出更过。
一个被官司缠身甚至有牢狱之灾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注定像以前一样,被抛弃,
被厌恶。「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刘言肥硕的身体不停的扑棱,想要挣脱开我的束缚,
可如此孱弱的身体,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任由他推拉,我像一座钢铁巨塔一样岿然不动。
他想叫,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随着我张拉领带两端的力道不断加重,
刘言的脸色变得铁青,生机伴随着呼吸消弭而去。
我将缠绕在刘言脖子上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变形的领带又重新带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刚才因为太过愤怒,没有什么实感,等回过神来,
我才意识到我干了一件彻底没有回头路的事情。我看着自己不断在颤抖的手。要自首吗,
如果自首的话,应该会从轻发落。「谁!」我因为紧张有些过于敏感了,好像听到一点动静。
可周围什么都没有。突然。我感觉旁边的落地窗外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
一道炫目的银白色光芒泼洒而来,将我覆盖。之后我便晕倒了。
5当我醒来时便有了开头那一幕。刘言的尸体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道炫目的光是什么和我为什么会昏倒。
这一切都无法用人类的常识解释。刘言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好,
但依然能感觉到整栋大楼嘈杂了起来。我走到落地窗旁,想要俯瞰外面的场景。
原本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常年被雾霾笼罩的铅灰色天空此刻豁然开朗,万里无云。
无穷无尽被翠绿覆盖的广袤土地映入眼帘。这是?眼前画面让我瞠目结舌。突然。
吵闹的喇叭音突兀地响起,在公司大楼中久久回荡。。「各部门的人员,
请立刻到公司楼下集合!」我被拉回现实。我并没有听从声音的指使立即下楼。
当务之急我认为应该先弄清楚刘言的尸体究竟哪去了。有人在我昏迷的期间将其挪走了吗?
刘言是个200多斤的胖子,想要将他的尸体挪动到别处,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换而言之,
别人又为什么要他的尸体呢?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死了,
那些权利、身份都会化作虚无缥缈,我想不出一个胖子的尸体能有什么价值。「咦?」
就在我来回渡步,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突然注意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圧开一道缝隙。
突然间有种类似于小时候做错事被发现的恐惧感涌上心头。6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
第十九层的人已经全部走完了。我走到电梯间,却发现根本没有电。
只能硬着头皮从楼梯走下去了。刚走到楼梯口,迎面遇见了一个身穿蓝灰色工作服,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眼窝凹陷,黑眼圈十分重,目光落寞,俨然一副精神萎靡的状态,
依附楼梯的扶手,颤颤巍巍地往下迈着绵软的步伐。我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事实上我也没有余裕理会了,我必须赶紧确认一下我的行径是否被人发现了。
当我下去的时候。公司大楼脚下附近的一片位置已经人满为患了,人头攒动,聒噪无比。
我费力地挤进人群。刚进去就恰好遇到了好几个同部门的同事。我挤出笑容,
热情地像他们打招呼。但这样的行为,反而却有点欲盖弥彰了。
他们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断询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
这时我才意识我刚才的行为多么诡异。旋即赶快收敛起来,恢复正常。简单的寒暄之后。
我了解到他们并不知道任何关于我和刘言的事。我松了口气,
看来可能只是我当初进来时没有关好门。7「请大家安静一点。」浑厚严肃的声音,
透过扩音器将沸反盈天扑灭。所有人面面相觑,
随后直直地望向站在大楼一层台阶正上方的男人。男人约莫50多岁,西装革履,身姿挺拔,
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是公司的董事长赵海。「同事们,我在此代表公司说几句话。」
「我相信大家此刻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这里究竟是哪?」「关于这个问题,
公司高层在来到这里很短的时间内便冷静了下来,并展开讨论。」
「我们得出来一个虽然看起来很荒谬,但能解释这一切的结论。」「我们被某种力量,
传送到另一个世界,一个与地球完全迥异的世界。」霎时间,人群中传来阵阵骚动。
「你说这不是地球?可这太阳,空气,植被不都说明我们就在地球上吗。」
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我知道大家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论,但我会向大家证明。」
赵海安抚台阶下人们躁动的情绪。「请大家现在跟着我绕到公司的背面。」
人群浩浩荡荡地跟着赵海向背面涌去。「什么都没有啊?」人们议论纷纷。
「请大家仔细看看。」我眯起眼睛,仔细地眺望远方,
地平线上看到了某个模糊的突出小物件。那轮廓居然有些似成相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公司大楼,又看向远处的突出小物件,重复了几遍这样的操作后。
我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没错,远处的那栋大楼就是我们的公司,
那我们现在是站在谁的脚下呢?我们没办法解释这荒诞的景象,
但无疑我们现在的处境绝对十分危险。」「我们没有电力,失去了网络,
我们的前途一片堪忧。」所有人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甚至有许多女同事已经泫然欲泣。
可突然赵海话锋一转。「可即使这样,我们不也依然活着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就有回去的希望。」「即使再大的艰难困顿,也阻止不了我们公司人,团结一心,共度难关。
」赵海慷慨激昂地演讲,勉励着每一个人,使伤感的情绪发生易转,台下不断有人附和呼喊,
慢慢的,原本杂乱的声音融合到了一起,奏响了振奋人心的和弦。
我没有随波逐流和他们一起呼喊,刘言的事迹让我明白,当房间中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
那在看不见的角落,恐怕有无数只在蠢蠢欲动了。
我无法确定这些高层是真的会与我们共患难,还是在这虚情假意。姑且,再让我观望一下。
8「为了方便日后的安排,现在我们现在来统计一下,我们有多少人被转移到这。」
赵海演讲完便退下来,之后又上来一个看着像是会计的人。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先由各个部门的组长统计各自的组员,再依次上报,层层递进,
最后由五个部的总经理汇报给董事会。我们部门的所有同事,组长都在,
可唯独部门的总经理刘言不在,于是部门副经理代替刘言去汇报。忽然,
台阶上董事会的一个老头忽然站了起来。他是刘言的父亲,刘能。「刘言呢?怎么没有刘言。
」他焦躁不安问地部门副经理。霎时间,我的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只是怵怵地望向台上。「刘少,他大抵又去‘出差’了吧,他总是日理万机,忙的不行。」
副经理说。刘能的情绪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有些高兴。我洞察出了其中的原理,
刘言“出差”也就意味着发生转移的时候,并不在公司,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刘言没有卷入这场异变之中。也就说刘言尸体的消失,
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这样更加能验证了他们认为刘言去出差这个结论。
我的心悸动了起来。如果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就这样销声匿迹,是不是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