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女监护人

凌晨两点多，R市沉浸在无边的夜幕中。白天喧嚣的城市，已然陷入沉寂。

大马路上十分空旷，偶尔有几辆大货车连夜疾驰。韩溪骑着他的二手“电毛驴”，

轻松愉快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从城市中心，到外围边缘。

作为刚毕业一年的新人,韩溪最近经常加班到这个点。“年轻人就应该趁着年轻，多奋斗。

”这是韩溪上司经常说的话。对此，韩溪表示认同，如果工资还能再高一点，

那就更好不过了。靠近城市的边缘，路边的建筑逐渐变的低矮。一个小吃摊前面，

韩溪停下电动车，喊道：“老板，来份肉丝炒饭。”“好咧！”老板抬起头，欢快地答道。

韩溪是常客，这是他加班后经常光顾的小摊，跟老板很熟。停好车，取下头盔，

韩溪随意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其他客人。找个小桌子坐下，他拿出手机，想了想，

又喊道：“老板，再给我加个卤蛋、香肠，还有煎蛋！”老板转过头，一脸惊讶道：“哟，

小韩，发财啦？”“发你个鬼啊！”韩溪又气又笑，“赶紧的，这深更半夜的，

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行行行，马上来！”老板回了一句，颠锅翻勺，动作行云流水。

不一会儿，肉丝炒饭端上桌来。“小韩，至尊炒饭套餐来嘞。”老板端来炒饭，打趣道。

“谢谢老板啊。”韩溪看着热气腾腾的炒饭，掰开一双筷子。肚子实在是饿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炒饭解决掉。“老板，今天炒饭的味道，有点不一样呢？

”韩溪在扫着二维码，随口说了一句。老板脸色一怔，然后笑着询问道：“哪里不一样？

”“也说不上，就是有种感觉。”韩溪付了钱，骑上他的破旧电动车，又说道：“那个，

老板，我刚就随口瞎说，你别在意。拜拜。”带上头盔，拧下油门，韩溪悠哉悠哉地上路。

他租的房子十分偏僻，隐藏在R市的边缘地带。“我就喜欢这样的环境，安静，

与大自然融洽相处。”韩溪对他租的房子评价很高，十分满意。当然，如果资金再富余一点，

他也不介意住在市中心，看一看这城市的繁华。昏暗的月光下，一条破败的水泥路，

坑坑洼洼，连路灯也没有。韩溪哼着小曲，破旧的电动车灯发出微弱的光，

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忽然，韩溪想了起什么，心头一紧，立刻刹住车。思索了一下，掉头，

又往回骑。韩溪的脸色有些难看，双手微微颤抖，电动车都有些扭来扭去。往回骑了几分钟，

韩溪就能看见小吃摊那里，透着微弱灯光。他猛然捏住手刹。“今天是周四，

前几天就听刘老板说，他要回老家一趟。按说刘老板今天应该不出摊啊。”韩溪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按他的想法，这是大半夜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说不准刘老板今天没回老家？”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韩溪又扭下油门，

慢慢往前继续开。他想一探究竟。“不对，刘老板出不出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韩溪还是压住了心中的好奇，刹住车。我干嘛非得去求证什么，深更半夜的，

万一是什么不好的结果……他打了个冷颤，一脚踩着地面，油门一拧，电毛驴大半径回旋，

掉头。“走为上策！”韩溪坚定了想法。才转过车头，灯光照到一个身影。韩溪吓了一跳，

浑身发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他稳住神，定睛一看，是小吃摊老板。

刘老板拿着勺，静静站在车前，脸上带着平淡又有些诡异的笑容。在车灯的映照下，

十分瘆人。“小伙子，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啊？”刘老板说话的瞬间，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披散着头发，满脸血污，双目凹陷，看不到眼珠，眼角流着血泪。一张嘴咧到两个耳朵下方，

露出满口的尖牙，整张脸透着瘆人的笑意。“啊！”韩溪惊骇，魂不附体，大喊了一声。

定睛一看，却是发现自己躺在出租房的床上。他坐起来，大口喘气，直冒冷汗。“做梦？

”韩溪心有余悸，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最近加班太累了。”摸出手机，

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糟糕，上班要迟到了。”这个月他保持了全勤记录，

今天当然也不能迟到。想到上司严肃的表情，比做噩梦还可怕，韩溪一下从床上跳起下来。

他赶紧洗漱，穿好衣服，在镜子前摆弄发型。“嗯？”镜子中似乎闪过一道黑影，

韩溪霎时转身，一脸警惕。空空如也，没有异常。“吓我一跳，

看来最近的精神状态真的有点差。”韩溪松了口气，心想着，得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下。

他才回过身，猝不及防地看到镜子之中，映照出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张透着瘆人笑意的鬼脸，

仿佛要从镜子里探出来。“小伙子，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啊？”“啊！”韩溪尖叫起来，

下意识地一拳打出，将面前的镜子砸的稀碎。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双手乱挥，

口里念道：“滚开！滚开！”“你小子叫谁滚开！”韩溪耳边的有个暴躁声音。正疑惑着，

感觉被人揪住领口，差点被提了起来。“啪！啪！”韩溪感觉脸上被拍了两下，

顿时回过神来。“组长？”韩溪看到上司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生气地盯着自己。“干啥，

这才几点，你就在办公室睡觉？”上司板着脸，怒气腾腾，一手推着韩溪坐到椅子上，

大声斥责道：“明天就要提交成果了，还在这睡！还在这睡！快点干活！

”韩溪瘫坐在椅子上，万分惊恐，丝毫不敢动弹。刚才明明还在出租房，

怎么转眼又到了公司？难道刚才也是做梦？咦，我为什么要说“又”？“莫非我做了两个梦，

还是连环的？”韩溪清楚地记得，不管是小吃摊，还是出租房的经历，都非常真实，

根本不像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那又该如何解释？韩溪内心充满了疑问，忽然，

他想起一件事：“现在是不是还在梦中？”带着一丝疑惑，他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好疼对吧？”上司轻声问道。“嗯，挺疼的。”韩溪确实能清楚地感觉到，

大腿传来的疼痛，下意识地回答道。“不对！”他刚回了话，心里一咯噔，脸色大变。

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上司？那张透着瘆人笑意的鬼脸，凑到韩溪跟前说道：“小伙子，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啊？”韩溪惊得跳起来。他心跳加速，喘着粗气，脸色有些胀红。

又来了！那张莫名其妙的鬼脸！呆滞了一会儿，

韩溪脑子里闪过那句至理名言：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啊！

”韩溪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他鼓起勇气，抡起拳头，

照着那张鬼脸，用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挥上去！“上钩拳！”韩溪一拳挥出，手还是抖着的。

“哎哟！”上司一声惨叫。“打中了？”等韩溪冷静下来，

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痛苦呻吟的男人。“哎哟，韩溪，你小子死定了！”地上的男人，

捂着挨揍的半边脸，痛苦地呻吟。韩溪愣住了，这人显然是他的上司。

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上司，韩溪手足无措。加班的同事，纷纷围拢过来，

用怪异地眼光看着韩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终于爆发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小脾气十分暴躁。”“弄不好得吃官司……”“可惜了。

”……“这是怎么回事？”韩溪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同事们嘈杂的议论声将他淹没。

“难道我真的是作息混乱，精神失常了？”韩溪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把上司看成了梦里的魔鬼？可是别人会相信他么？上司与他的关系又不好，如果对方较真，

怕不是得判个故意伤害罪？年纪轻轻的，就得进去蹲几年？“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

我完了……”韩溪越想越怕，心力交瘁，双手盖在脸上搓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无端一瞥，他似乎发现躺在地上的上司，偷偷看着自己，脸上还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韩溪心头冒出一股冷泉，他发觉上司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又变成了梦里的那张鬼脸！

在他眼中，躺在地上的男人，一会儿是痛苦呻吟的上司，一会儿又变成满脸血污，

透着瘆人笑意的鬼脸。他难以置信地摇头，恐惧地向后退，最后瘫坐在地上，靠着墙，

一脸茫然。韩溪内心弥漫着无边的恐惧，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世界被黑暗笼罩。

他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耍流氓是吧？”韩溪忽然感觉身体倒向一侧，

失重的瞬间惊醒，同时听到一个女人尖锐的斥责声。他做起身，发觉自己在地铁上，

判断是刚才自己睡着考到了旁边座位的女人。“对不起。”韩溪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对，

立刻道歉，同时站起身，拉着手环，表示自己绝非故意而为。对方见韩溪真心实意，

也没再追究。此刻韩溪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做的噩梦，那种绝望萦绕心头的感觉，

令他十分恐惧。不过才过了几秒，韩溪心中一惊：“现在，该不会还是在做梦？

”他谨慎地四周打量，观察着每一位乘客的面孔，仿佛哪一个人，

瞬间就会变成他梦境中的鬼脸。或者，一车子都是那该死的鬼脸！韩溪咽了咽口水，

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就当这是梦境，哪个敢变鬼脸吓唬他，立刻就给他来上铁拳。

可是许久不见动静，韩溪还是拼命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也在这时，韩溪才发觉，

这车厢里乘客，怎么夹杂着几个奇装异服的小姑娘。韩溪面前就有一个，在他原来座位右边，

是一个面色高冷的少女。看上去，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样子，

头上戴了一顶圆锥形的尖头兜帽，帽檐很宽，帽檐下是一张冰冷的脸，

一头长直的黑发垂到肩膀，衣服很奇怪，像一件长袍，有些飘逸。手里还拿着一根……等等，

这是什么玩意儿？法杖？看到少女手中的棍子，顶部嵌了一个会发光的宝石，

韩溪脑子里冒蹦出“法杖”这个词。“乖乖，这是演哪一出，最近有啥漫展活动么？

”韩溪暗自纳闷，今天也不是周末，哪里有人会在工作日办漫展。韩溪已经在努力回想，

对方是谁。这少女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自己的熟人。但他认真想过之后，

也回忆不起来，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这样一位少女么？“你发什么神经？”少女皱着眉头，

催促道：“目标已消灭，该回去了。”“发神经？什么目标？什么消灭？回哪里去？

”韩溪满脸问号。少女看见韩溪的反应，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认真说道：“韩溪，

你最好不是在演戏，否则我让你好看！”“演戏？什么跟什么！”韩溪又是一脸迷茫，

内心咆哮道：“我问你话呢，你非得跟我打哑谜么？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些：“小姐姐，我求你了，这什么情况，你可以说一下么？

”韩溪此刻内心还是无法平静，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他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如果这少女正常地说着话，某个瞬间又变成那张鬼脸，韩溪确定，自己十有八九得当场发疯。

这时，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闪烁的灯光，几个西装革履，模样干练的人打着手电走过来。

这些人一进来，立刻四散走开，小心警戒。手电灯光乱扫，照的韩溪眼睛刺痛。“韩溪，

情况怎么样？”一个留着短发，面容英气地美女问道。看样子，她就是这队人的头儿。

“在叫我？”韩溪有些疑惑，但他没有接话，一手遮着灯光，静静地看着，

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来回观察。“来吧，让我看看，这次又是谁要变脸！”韩溪已经有些魔怔，

心里有个执念，这些人里，一定有谁会在不经意间，变成那张鬼脸。内心做好准备，

让自己不那么害怕。“韩溪，你没事吧？”短发美女发现坐在地上的韩溪，走到他身边蹲下，

认真询问道。韩溪低下头，侧过脸，背靠着墙缩成一团，不去看对方。他不能放松警惕，

这个短发美女看着正常，说不定就会“唰”的一下变脸。“他怎么了？

”短发美女看到韩溪的奇怪反应，朝着伊莉娅问道。“不知道，可能是吓傻了。

”伊莉娅不屑道，然后朝着短发美女，抛过去一个兵乓球大小的东西。对方小心翼翼接住，

然后同行一人拿出个方形的盒子，把小球收在里面。“吓傻了？”短发美女看着韩溪，

对方着状态是有点不对劲。“韩溪，你怎么了？”她双手捧起韩溪的脸蛋，两人靠的很近。

“这个小姐姐真好看。”韩溪有些脸红，旋即又使劲摇头，挣开短发美女的双手，

呢喃道：“镇定，镇定，不能放松。”说完他舍不得，鼓起勇气，偷偷又瞄了一眼。还好，

还是那个好看的小姐姐，没有变成梦里的魔鬼。那么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韩溪纠结着这个问题，但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先把他带回去吧。”短发美女站起身，

对身旁的人说道。有两个壮汉过来，左右分开，把韩溪架起来，抬着他出到外面，

把他放到了一辆黑色轿车里。韩溪坐在后排中间，右边开门进来的是伊莉娅，

左边则是短发美女。看到伊莉娅仍旧一脸的冰冷，还抱着她的“法杖”，靠着车窗，

出神地盯着窗外。韩溪这会才看清了伊莉娅的容貌，心里有点怪怪地感觉。

这容貌……不知道为什么，他是真的有点印象，但也确实无法想起任何与她相处的记忆。

他想问，但伊莉娅的态度很冷淡，只能转头看向短发美女，

试探道：“请问你……”“我是陈黛。”短发美女自报姓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韩溪问道。陈黛柳眉一皱：“你真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倒是希望我想起什么？我不懂啊！韩溪默不作声，脑子里还十分混乱，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陈黛问道。“我叫韩溪。”这个他十分确定。陈黛点点头，

接着说道：“放松点，我们不会伤害你。慢慢来，这样，你仔细回忆一下，昨天在做什么。

”“昨天？上班喽。”韩溪干脆地答道。陈黛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又问道：“今天是几号？”“日期？十六号啊。”韩溪十分肯定，“昨天刚发过工资。

”韩溪的公司一般是十五号发工资，所以能够确定是十六号。但他不明白，

陈黛问这个干什么？“那是几月份？”陈黛继续问道。还问几月份，这更离谱了。“二月份，

怎么了？”说完，韩溪脸上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发觉自己身上，穿的是短袖T恤。

这说明，现在不可能是二月份的天气。“你觉察到了吧，现在已经不是二月份，

是八月二十四日。”陈黛说道。“八月……”韩溪紧张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

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机。奇怪，这是谁的手机？韩溪没见过这个手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