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故事,可能不会有人喜欢。因为它不是关于爱情,也不是关于亲情,
好像也不是关于友情,要是没有物种划分,它应该更贴近于友情吧,
我也只能这么强行添加标签了。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想写出来,在我的生命里,
那是一段非常珍贵的童话,我喜欢称它为童话,因为只有童话会更加包容虚假,
也会更加渲染美丽,可能从头至尾经历它时我都没觉得它是珍贵的,反而觉得很痛苦难熬,
直到要离开它时,才真正体会到我对那段时光是多么不舍。故事从哪里讲起呢?
从长期安然自得的在森林中生活讲起吧。每一年的冬天都寒风凛冽,
让我不得不想起夏天的美好,树木间草丛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我喜欢绿色,
我更喜欢藏在绿色里的小虫子。那些虫子真是太美好了,我喜欢它们,
它们一到春天就会从土里钻出来,或是从枯枯枝里蹦出来,在满是沙石的大地上爬来爬去,
跳来跳去,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会嬉戏打闹,他们只会窜梭于自己的那一片狭小区域,
从土里钻进钻出,在树干上爬上爬下。我总喜欢和同伴们称它们为‘好吃的小弱智’。
不言而喻,它们虽然笨,但是肉质非常鲜美,而我却不能为了它们的肉质鲜美而贪吃,
我要等他们长大,让它们大部分安心的生完他们的小小弱智,
所以他们绝大部分会安然的渡过一春又一夏,等到沉甸甸的肉挂在他们身上时,
我的美味就开始啦。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讲非常非常漫长,有时因为嘴馋,
还是忍不住会吃那么几个,更多时候还是因为饿,我喜欢选择后者,我是因为饿才吃他们的。
除了吃以外,我们还有玩。我喜欢和我的小伙伴们在森林里穿梭,
和那些虫子在地上穿梭完全不同,你可能会提醒我这世上还有会飞的虫子,我敢说,
和那些会飞的虫子也不同,我们可以在树丛里穿梭,我们还可以在树梢上瞭望,
我们还可以在碧蓝的天空里翱翔,这些我敢肯定,那些虫子是做不到的,
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小,还因为它们还很笨很笨,他们是一群没有完整脑部结构的低级生物,
和我们比不了,不,他们连和我比的权利都没有。我常常感叹,
我们是一群多么美好的生物啊,可以决定那些小弱智的生死,我们是一群多么善良的生物啊,
我们在用天生的美丽给这个森林带来无限的活力,还有我们完美的嗓音,可比那些蝉啊,
蝈蝈蛐蛐啊,还有一群只会拍打翅膀才能发出声响的虫子的叫声好听多了,我们会用嗓音,
还会用腹语表达,发出全世界任何生物都只能模仿不能创造的美妙声音。
时常想到这些我都会感动的红了眼眶,我知道这种与生俱来若不是神给的,
那就是我们天生的。天生的美丽,天生的智慧,天生的卓尔不群,
任何一样随便想想都会让我觉得我们代表了高级,代表了全能。
讲到这里我能感觉到肚子的饥饿感在呼唤我,我需要啄几粒种子充充饥。
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还是会饿的,从小我就觉得饿这一点拉低了我们的物种层次,
我们应该每时每刻悠闲地去欣赏品味美食,而不是反反复复为了饥饿来吃吃喝喝。
每当我说出这样的想法时,我的小伙伴们总是会嘲笑我,说我脑子有问题,
饥饿就是与生俱来的,没必要把一件很平常的事儿变得高大上。还有伙伴说,
若是非想让自己变得不一样,那就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离开这片森林到其他地方。
它们还会说,哪里会有不是因为饥饿,是因为欣赏品味才去吃东西的地方?
要是有的话那地方肯定是减肥训练营的前身。说完它们开始哄堂大笑,
有的甚至会乐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从抓着的树枝上掉下来。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被他们的冷嘲热讽搞的有些不适,两颊热辣辣的滚烫,
还好我有靓丽的羽毛覆盖全身,他们看不到我的脸,也不会有谁能注意到我的眼神,
希望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怂拉着的头和煽动着并不欢快的翅膀,飞过这片树林,
飞到一个小山谷的溪流旁。我停在一个光秃秃的石头上,周围有溪流哗哗流淌的声音,
风轻轻吹过的声音,蝉鸣声,还有虫子翻土的声音,仔细听还有很多声音,
唯独没有那群奇奇怪怪的嘲笑声。从这之后我好像被孤立了,还成了谁都会拿来排遣的笑话,
“嘿!我们的高级生物回来了,”“呦,嘴里还衔着虫子,它可不是因为饿了,
”“是欣赏美味呐!”随之而来又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嘲笑。
我感觉被一群同伴嘲笑和被一群同伴孤立没什么两样。他们中还有特意飞来安慰我的,
拍着我的肩膀说,“别生气,你的想法可能我们暂时体会不到,但不代表我们永远体会不到,
你要给我们接受的时间,要是我们永远体会不到,那就是你错了,”接着又是一阵嘲笑声。
这次我没有飞走,而是静静的站在树枝上,看着他们大笑,有的笑完之后也会过来拍拍我,
我会回赠我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它,它没有对我说任何话,悻悻的飞走了,
好像这场闹剧已经结束,周围的伙伴一下子都飞走。
此时一束光从树梢处躲过层层树叶降落在我的身上,这是初夏的阳光,柔轻轻柔柔暖暖的。
时间过的很快,脑海里还依稀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冬天就已经来了。
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让我很不开心,导致秋天往巢穴里囤积食物的时候我也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我一直在考虑我还要不要在这个森林里一直生活下去,呆在一群不理解我的同类中,
自己像个怪物。在还没入冬的时候,我看着巢穴里并不多的食物做了一个决定,
这片森林以外会不会有更大的一片森林?那片更大的森林会不会有和我想法一样的同类?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毅然决然的飞出了我最熟悉的森林,我曾经最挚爱的家园。
我飞了很久很久,还好是初秋,我走一路吃一路,我看到了很多不同的物种,
它们外形比虫子要大很多,很多比我都大,但是和我长得一样的一个都没有,
这片森林里没有,不代表下一片森林里也没有,我觉得我还年轻,
我可以找到那个和我想法一样的同类,它只是不在这片森林里而已。
就在我刚刚飞出我从小长到大的这片森林时,我兴奋的不断扇动翅膀,
唱着歌儿盘旋在一片广袤的大地上,一阵寒风刮过,没有树木的遮挡,我被风卷着飞翔,
准确的说我没有飞,风已经让我保持不了平衡了,凉凉的冷气侵袭全身,
最后被狠狠拍在一个土墙上,我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我躺在土房上,
倚着旁边的土墙,我敢确定我肯定是撞在旁边的土墙上了,周围都是我的羽毛,
翅膀下的覆羽都翘到了表面,我翅膀末端好几根飞羽也扭在了一起。看着全身乱糟糟的自己,
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先整理羽毛,然后再寻找食物,
寒风又不打招呼的刮了过来,还好我紧靠着土墙没有被刮跑。在强忍饥饿整理羽毛时,
眼角余光竟然瞥见了房檐下的石磨,石磨上有谷物,在平时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