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垂花一没钱能风光娶老婆,在山区农村,有这样白嫖的事吗?金龙没花一分钱彩礼,
迎娶相恋多年的女友玉凤,岳父母高兴,债台高筑的大舅哥高兴,
还成了清溪镇移风易俗模范,这种方式方法,一时成了全县男同们膜拜的。
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二玉凤兴冲冲地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向父母说自己创业的事情,
只见哥哥玉奎被三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押进了家门,父亲三元大吃一惊,
见这几个人是乡里有名的烂崽,知道儿子这回惹麻烦了。当玉奎结结巴巴地说,
自己参与朋友炒股票,最近股价连续跌停,因此欠了朋友二十五万的高利贷,现在,
人家要钱用,就上门要债来了。玉凤看了这些人一眼,知道哥哥绝对不是炒股票,
应该是赌博着了人家的套。于是,便问:“哥哥,你炒的是那只股票啊?
”玉奎张口结舌地说:“叫什么科技来着,”玉凤说:“不会是赌债吧。
”玉奎连忙否认:“不是,不是。”玉凤咄咄逼人地说:“如果我查到是呢?
”烂崽甲说:“赌债就不用还吗?”玉凤一脸正义地说:“赌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你们去法院打官司也没用。”烂崽乙说:“我们不知道法律不法律的,如果不还钱,
那玉奎今后在那里摔一跤,或者车祸什么的意外,你们要做好准备哦。”三元一听这话,
吓得胆战心惊,玉奎是他的独苗儿子,至今没有结婚,如果不还钱,
这些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要是他们把玉奎搞成残废,传宗接代的事情可就泡汤了,
千事万事,香火可是头等大事。于是,他连忙打圆场说:“钱是一定会还的,
只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玉凤知道父亲内心的软肋,气得白了父亲一眼。
三元对玉奎说:“还不请人家坐,倒茶啊。”玉奎如释重负,连忙招呼烂崽们坐下。
三元是个朴实而刚直的人,他在村里人眼中的标签是说话算数。在他的观念里,“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这是中国人几千年来的金科玉律,他虽然穷,但他人穷志不穷,
既然儿子白纸黑字写下的欠条,双方当面确认,他就觉得义无反顾地应该还钱。
对儿子欠的债务,他表示会想办法还清。于是,三元从里间拿出一个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
在桌面上打开,原来是一包现金钞票,接着说:“今天只有两万。”烂崽甲接过钱,
没好气地问:“剩下的呢?”三元说:“这个要请你们宽限一些日子。
”为头的烂崽说:“一些日子?我们可等不了,明天吧,最迟明天。”三元一再哀求,
烂崽丙说:“我们彪哥已经说了,给你们一天时间,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三元还想再说什么,那个叫彪哥的烂崽一挥手,三个人便离开了三元家。
玉凤一家犹如泰山压顶,沉浸在债台高筑的氛围中。还要二十三万元,对于玉凤一家来说,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哪里去弄这笔钱呢?玉奎见第一波的暴风雨过去了,
便壮胆说:“要不把脐橙园卖掉去。”玉凤立即反对:“不可以,这个赌债不用管他,
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不敢乱来。”三元说:“我们能跟烂崽斗吗?你斗过时还是斗得过日?
他们人多势众,又都是暗中做事,防不胜防的。”玉奎说:“对对对,防不胜防,防不胜防。
”玉凤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到处都有天网,这些人会不知道?他们是求财,
不是去冒险的,说点狠话,吓吓人,能蒙一个是一个。”三元说:“老成唔怕多,
割早子带被窝。既然认了账,还钱只是迟早的事情。”玉奎说:“对对对,不然人受了苦,
钱照样少不了。”玉凤对玉奎说:“你死又咁怕死,斋饭又咁好食。
”玉奎说:“还是想办法找钱吧。”三元想了想说:“玉凤啊,
你看看能不能用家里的脐橙园去贷点款,细牛家的果园比我们家的小都贷到了二十万,
我们也不要多,就贷二十万吧。”玉凤本想一口拒绝,看着饱经风霜的父母亲,
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一脸的皱纹,稀疏的头发,残缺的门牙,看起来却像七十多岁。
他们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抱孙子,而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快三十多岁的人了,
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对象相了一个又一个,他看得上的姑娘看不上他,姑娘看得上他的,
他看不上人家,就这样形单影吊地混日子。家里农活不正经做,三天两头跟人家打零工,
赚到几块工钱,隔三差五地打个小麻将,听说从来没有赢过。今天,他又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父母亲却还如此袒护着他,我岂能拂老人的意,伤老人的心呢?再看父母哀求的眼神,
她内心差一点就崩溃了。她强忍住泪水,柔声地回了一句:“我这就去。
”三玉凤来到镇上的农村信任社,想找她闺蜜的哥哥阿贵,了解一下贷款的情况,
阿贵是信任社贷款的负责人,可惜阿贵去城里开会了,要两天以后回来,这让玉凤很焦急。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玉凤还是把阿贵开会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父亲。玉凤知道,
父亲因为三代单传,现在又只有一个儿子,因此,对香火一事十分看重。从她记事起,
哥哥就是父母亲的天,自己五岁那年,已经十岁的哥哥,农活、家务活没有沾过手,
村里同龄的孩子捡松毛、割鱼草那是家常便饭,而玉奎却还是那种饭来张口,
衣来伸手的少爷日子,但只要我能做的事情,却总是被父母亲使唤得团团转,去亲戚家做客,
也基本上没有我的份。她心里一直愤愤不平,不明白父母亲为什么厚此薄彼。
直到外婆做六十大寿的那天,我才明白其中的奥秘。那天,
爸爸和几个表叔什么的亲戚在聊天,一个表叔对爸爸说:“老表,你就好,有崽有女,
神主牌有人端,棺材头有人叫(哭),死了也瞑目啊。”爸爸一听,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然后很得意地说:“本来想多生两个,政策不允许啊。老表,你有三个女,拿个招郎进舍,
一样风光啊。”另一个老表说:“不是亲骨血,不一样的。”爸爸说:“表哥,不要想太多,
政府不是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嘛。”老表苦笑着说:“那是实在不行了,
男女都一样。”那天,父亲他们围绕着儿子的话题,说古通今,感慨良多。
因为两个没有生到儿子的亲戚,让父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从此,
对这个宝贝儿子更是宠爱有加。这种重男轻女的状况,直到我初中毕业以后,
才逐渐开始改善。玉凤收回思绪,觉得还是要尽快找到解决哥哥赌债的办法。这些人不好惹,
现在爸爸又认下了这笔债,如果没有钱给他们,一定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就凭我家现在的情况,是经不起一点风浪的,再加上我现在是创业起步阶段,
也没有精力去搭理家里的意外事情。钱,哪里去找这二十多万块钱呢?
玉凤漫无目的地在圩上溜达,不经意来到了光影照相馆,照相馆老板春玲是她的闺蜜,
她见春玲在店里看手机,便走了进去。春玲见玉凤一脸阴郁,
便打趣地问:“又是那个帅哥惹你不爽啊。”玉凤说:“不是帅哥,是衰哥。
”春玲关切地问:“衰哥?怎么回事?”玉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哥哥欠赌债的事情,
一股脑地向春玲吐了出来。春玲听完玉凤的诉说,说道:“嗐!我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你安心搞你的大棚,你哥哥的事情,我帮你搞定。”玉凤一听,
大喜过望:“你有办法帮我搞定那帮烂崽?”春玲说:“不是我有办法,是政府有办法,
现在不是打黑除恶吗?我表哥就在县里的打黑除恶办公室。”玉凤高涨的热情,
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幽幽地说:“嗐,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这个我也知道啊,不管用。
”春玲说:“怎么不管用?”玉凤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人家不打不骂,你能怎么着?
”春玲说:“你放心,只要他们去了你家里,你马上告诉我,我打电话告诉我表哥,
他们十分钟就会到场,表哥说,这种事只要一露头就打。没事,放心,
快说说你们伟大的创业计划,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玉凤缓过神来说:“公司已经注册了,
技术、菌种、产品回收的合同也已经签了,金龙现在找搭大棚的地,资金还有一点缺口。
”春玲说:“真羡慕你们。”玉凤说:“我还羡慕你呢,日晒不到,雨淋不到,